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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well 我還以為我是這裡唯一個懶惰的傢伙呢,那回去吧,toriel已經緊張到快把地板都掀起來了。」

 

見那孩子遲遲不說話,sans無所謂的聳聳肩,左眼燃起藍色的火光,伸手握住身旁兩隻小手,正打算傳送時,腦袋突來一陣暈眩,被迫停下動作,他困惑地看著自己的掌心,為甚麼會出錯?抬眼看著Frisk擔憂的神情,擺擺手笑著。

 

「沒事,或許真的太累了,我先帶你走吧,kid.」他捉住Frisk的手,兩人瞬間消失在房內,空出的地板什麼都沒留下,Amour起身推開房門,拖著身上過大的斗篷走在走廊上,牆上黃澄的燈光帶來一絲溫暖,照耀了蒼白的臉頰,其餘的房間都已上鎖,盡頭有著一扇已沾滿灰塵的鏡子,她停下腳步,凝視著。

 

『這是你。』

 

蒼白如紙的膚色襯托出雙唇的朱紅,雜亂如鳥窩的頭髮幾乎都掩蓋住半張臉,沒被擋住的右眼咕嚕轉著,好奇地盯著鏡中的人兒,指尖輕敲著鏡面,清脆的聲音特別熟悉。霎那間,鏡中身後出現一個人影,有著閃爍的紅眼,咧開的笑容讓人毛骨悚然,她伸手搭上自己的肩膀,往一旁看去,什麼東西都沒有。

 

「......?」再次看向鏡子,已經沒有那個身影了,掌心貼上自己的倒影,冰涼的觸感勾起一些回憶,不自覺露出笑容,使力著想和眼前的自己握起手,玻璃逐漸龜裂,被劃傷的指尖滲出血珠,而她似乎一點也不在意,直到被突然出現的骷顱頭阻止。

 

「kid what are you doing ?」

 

語氣帶著一絲怒氣,他可不樂見一個孩子在傷害自己,抓住她的手腕,指頭上有著些許的玻璃碎片,到底為了什麼要這樣做,望向緊盯著自己的孩子,這樣的動作使他有些愣神,好像曾經......。

嘆了口氣,蹲下身和她平視。

 

「聽好,等等我們要去的地方可受不了你這樣搗亂,要當個乖孩子知道嗎?」指了指房內的慘況,他從來都不知道一個孩子可以把房間破壞成這樣,見眼前的小腦袋瓜奮力點著頭,站起身,準備一起離開這裡。

 

「...你要一起來嗎?」

 

突然的發問讓sans愣了下,看著身旁的孩子望著碎裂的鏡子,她伸出手邀請著鏡中的倒影,一陣笑聲若有似無的響起,藍色的火光燃起,Gaster Blaster轟穿了鏡面,他彈指,兩人傳送回toriel家。

 

還緩不下胸口的慌亂,望著身旁的孩子,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,跟那個時候的惡魔一樣,微微顫抖的手輕拍她的頭頂,永遠都沒辦法放鬆警戒阿,將人帶進家裡,坐在沙發上喝著牛奶的Frisk趕緊跑了過來,「sans!Amour!快過來!」

 

她牽著身旁的孩子跑進客廳,望著兩人的身影,地板的影子拉長著,最終脫離他腳邊,嘆了口氣,或許也不會那麼糟吧,往前跟上去。

 

--

 

跪坐在椅子上頭,拿著叉子將甜膩的奶油肉桂派掃進嘴哩,連嚼都不嚼就嚥下,哽在喉間的派差點噎死自己,用袖子擦拭嘴角的碎屑,不在乎禮儀這種東西,狼吞虎嚥著,推了空盤子到羊女士身旁,表示還想要再吃一盤。

 

「oh my child,你等我一會,派馬上來。」看著羊女士捧著盤子進到廚房,興奮的探頭探腦,肚子仍舊餓得咕嚕叫,伸手拉了拉Frisk的袖子,直盯著她盤裡的派,口水都要留下來了。

 

「你想吃嗎?給你吧。」

 

見他答應後,馬上拿走那只吃幾口的派,大口吃了起來,碎屑沾到身上的衣服也不在意,Frisk有些驚訝,感覺Amour很像好幾天沒吃飯了阿,接著又吃了一盤剛出爐的甜派,她才滿足地擦擦嘴,跳下椅子。

 

「謝謝你。」他的聲音終於不再模糊沙啞,倒是給人一種甜膩感,或許是因為吃了甜食吧,兩個孩子牽起手一同往房間跑去,卻在樓梯被Toriel擋住,手中捧著一疊舊衣服和浴巾,大手輕撫那孩子的頭頂,白色絨毛沾上濕黏的髒汙,到底去哪玩才會髒成這樣啊。

 

「先去洗澡吧,親愛的,晚點再玩。」

 

Frisk點點頭,捧著衣服半拖半拉的把不情願的她拉進浴室,熱氣環繞,朦朧視線,兩個毛頭小鬼爭相恐後的把衣服脫下,玩鬧的互相搓洗身子,一同泡進熱水裡,Frisk好奇的輕撫Amour細長的髮絲,經過三四次的清洗,不再有那種詭異的黏膩感,此時漂浮在水面,隨著波動上下搖晃,特別吸引人。她抬頭看向自己,接著一陣水花潑上臉,被偷襲了啊......

 

「看來你是要開戰了?」此時,你充滿決心。

「來啊,最先投降的是小狗。」她的笑容充滿自信,毫無畏懼。

 

水花大戰展開,浴室內頓時充滿嘻笑,水花四濺,就連天花板都沾上水珠,經過外頭的Toriel露出笑容,從來到地表後就沒聽到Frisk笑的這麼開心了啊。

勢均力敵的兩人最後都精疲力盡了,決定簽下和平宣言,倚靠在浴缸邊緣,相視而笑。

 

「對了,Amour你為甚麼會出現在地底?那裡明明是禁區的。」

 

她轉了轉眼珠子,闔上眼似乎在思考著,接著直盯著自己好一會,像是要把靈魂給看個透徹,令人有些心慌。

 

「因為有缺口,我們就回來了。」

 

缺口?

 

Frisk呆愣了一會,地下世界哪裡來的缺口?而且她說我們...?實在摸不清頭緒,但泡在熱水太久導致頭開始暈了起來,視線也模糊不清,起身拿了一旁的浴巾包住自己,望了眼還在玩水的新朋友,到底是為甚麼呢?總覺得她......知道那件事情,雖然這是不可能的。

 

算了。

 

「我先出去了,Amour你也別泡太久。」

「好~」

 

--

 

隻身一人泡在浴缸裡,早就涼了的水讓人瑟瑟發抖,已經有多久沒這樣放鬆了,連自己也不知道。埋進水中,垂眼看著自己吐出的小泡泡,若有似無的聲音從外頭傳來,好像是羊女士跟骷顱頭先生在聊天吧,伸手將髮絲順到一旁,與那張精緻的小臉相反,彷彿要撕裂整張臉的傷痕貫穿了整個左眼,將女孩原先的純真給破壞殆盡。

纖長的睫毛顫動著,過一會,那眸子張開了。

無盡的深淵取代了應有的眼珠子,異樣的液體從眼眶溢出,沿著臉頰滑落,拉長了傷疤,黑暗混雜在水池中,暖和的浴間此時冷的有如雪鎮,抬手摀住左眼,阻擋了四溢的虛空,這才逐漸回溫。

 

『嘿,那裏的傻瓜,我有話想跟你說。』

 

那道聲音在腦袋響起,帶著明顯的不耐和恥笑,放下髮絲,看著被水霧蒙上的鏡子,身著條紋裝的人影出現。起身離開浴缸,包著浴巾走近,伸手抹去,這才看清楚一些,他是Chara。

 

為甚麼我知道?對於浮現腦海的名字感到訝異,應該是第一次看見他才是阿.....

 

「什麼事?」

『你說的缺口,是不是上次時間線,我和那個背叛者所創作出來的?』

 

微微點頭,即便那時的回憶模糊不清,但還是稍微記得的,那個慘烈的嘶吼、飄散的塵埃,地底世界無情的殘殺令他流下淚水,帶著鹹澀且冰涼,接著就不記得了。

 

「你不是死了嗎?」

『死了?別開玩笑了,我可是擁有著Frisk那個膽小鬼的靈魂啊!』

 

困惑的望著他,尖銳的笑聲使耳朵有點疼,迴盪在這狹小的空間,外頭似乎完全無法聽見,指尖敲了敲鏡面,這才停下這噪音,舒了口氣,他們似乎做了很不得了的交易呢。

 

『算了,回歸正題,你不應該出現在這題時間線吧,畢竟,地底沒有Amour這個人物。』

 

沒有嗎?可是為什麼我對這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?就像是......這裡曾經是我的家。

 

「我不記得了,不過或許他知道。」

『他是誰?』

「我不記得了。」

 

Chara看來很不滿意這個答案,嘛、別對一個失憶的人太壓迫了,我能記得的也不過是些許片段,連基本的身世都搞不清楚了,鏡中的人影嘆了口氣,碎念幾句就消失了。

 

『看來你也不過是個廢物。』

--

 

一夜的折騰,大家都陷入深沉的夢境,從和Frisk共享的雙人床偷偷溜下,此時完全沒有心思睡覺,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,確認她還在熟睡,這才放下心離開。走下樓梯,好險沒有吱吱作響,正想著沒有人醒著,廚房卻亮起燈光,悄悄探頭,原來是骷顱頭先生,正拿著番茄醬?那不是調味料嗎?

 

「well 看來我們這裡有隻溜出夢境的小綿羊喔。」

 

低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,sans突然出現在身旁,手中還拿著那罐番茄醬,張著口想解釋甚麼,但好像也沒甚麼好解釋的,不滿被打斷逃跑行動,撇撇嘴,「先生你也不是沒睡。」

 

他灌了口番茄醬,使自己不免皺起眉頭,那好吃嗎?打算轉身開溜,被他揪住後領,瞬移到沙發上,看來溜出門這件事暫時不可能成真了,放棄的倒在靠枕上頭,直盯著天花板,安靜得連他吞下的咕嚕聲都能聽到。

 

「so kid 我有事情想問你。」

 

打了呵欠,嘗試驅趕睏意,坐起身望著他,空洞的眼眶沒辦法看到自己的倒影,在此時的夜晚,深處微微發出光芒,至少能知道他還醒著,點了點頭,該不會又是跟Frisk一樣的問題吧。

 

「要嘗一口嗎?」他晃著手中的瓶子,鮮紅的液體跟著搖動,一點也勾不起食慾。

 

搖搖頭拒絕,說的好像要問什麼大事,抱緊懷中的抱枕,看著眼前的電視機,黑色的屏幕倒映著身影,困倦的腦袋輕點著,忘了眼身旁的骷顱頭,番茄醬的酸甜竄進鼻尖,不免皺了皺鼻頭。

 

「你是第幾個?」

「甚麼?」

 

出乎意料的問題,讓人措手不及,第幾個?我是第幾個?我是......01,他的第一個,第一個什麼?摀住額頭,陣陣疼痛使人咬緊牙關,回憶支離破碎,難以拼湊,握緊胸前的吊墜,深吸幾口氣,把自己摔進沙發的柔軟。

 

「我不記得了。」

 

回憶過於痛苦,更何況在這種昏昏欲睡的情況,打了呵欠,實在沒辦法打起精神。

 

「......是嗎?」

 

他的眼眶突然暗下,就像被吹熄的燭火一般,氣氛頓時見到零點,不存在的罪惡感爬上背脊,握著番茄醬的手似乎在隱忍什麼,微微顫抖著,他笑出聲。

一陣清風掃過臉頰,銳利的氣息混雜其中,在反應過來前,已經伸手握住sans的手腕,他的指尖近在左眼前,就差那一秒,隱藏的秘密就會被掀開,由不得的感受到一股怒氣,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麼。

 

僵持不下的局面,他的眼眶燃起藍色的火焰,包住眼前的髮絲,不行!絕對不能被其他人看到的!伸出另一手擋住左眼,已經快沒有力氣阻止對方,呼吸急促起來,臉色逐漸慘白,神情甚是恐懼,黏膩的黑色從指縫滑落,暈黑了衣領。

 

sans不為所動,抬手,魔法使整個人都飄浮在半空,沒辦法動作,他的笑容越來越冰冷,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。

 

視線逐漸被黑暗佔據,能感受到左眼的虛空正侵蝕著臉頰,發現他身後的樓梯,燃起最後一絲希望,空氣卡在喉間掙扎,放聲大喊。

 

「救命啊!!」

 

使出吃奶的力氣尖叫著,連自己的耳膜都嗡嗡作響,藍光頓時消失,直接摔到地上,髮絲也順勢蓋上,胸口劇烈起伏,被操控靈魂的感覺不怎麼好,雙手緊緊摀住眼睛,試圖壓抑那不停傳來的刺痛。

 

「My child! What is going on?!」

 

羊女士的聲音讓自己得知已經安全,抬頭看著那位骷顱頭,他的眼眶仍就閃著光芒,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,撐著桌子起身,黏膩的掌心收到口袋,兩人無語地對視。

急切的踱步從樓梯間傳來,困倦的問句也跟著傳來,阿、吵醒Frisk了......。

 

「nice try kiddo.」

 

話音落下,sans消失在眼前,只留下那罐放在桌上的番茄醬,頓時跪坐在地。

 

膽小鬼,好像能聽到Chara這樣說著。羊女士衝上來抱住哭泣的我,暖和的懷抱讓人安心,毛絨間有著肉桂奶油派的甜膩,晶瑩的淚珠滑落,忍不住抱緊些,埋進肩上啜泣著不該被譴責的錯誤,我明明......甚麼都不知道阿。

 

他憑甚麼能這樣做。

 

__

 

隔天一早,陽光從窗間灑落,坐在床邊茫然地望著腳尖的倒影,不習慣,這樣的溫暖。

 

揉揉眼睛試圖驅走瞌睡蟲,雖然用處不太大,搖搖晃晃地起身,自從那個出現後,就少了左方的視線,走出門還差點撞上羊女士,她伸手輕撫著自己的頭頂,關切的問早使人慌亂,見Frisk還在熟睡,打算先到浴室洗漱。

 

今日的鏡面沒有他的身影,用毛巾擦拭臉上的水珠,舒了口氣,仔細的梳理髮絲,看著鏡中的自己,髮絲下的殘缺,是誰也不能知道的秘密,指尖輕觸傷疤,已經沒有昨晚的刺疼,或許該戴上眼罩,至少不會太容易被掀開。

 

為什麼會得到傷疤,跟自己的記憶一樣,朦朧不清。

 

或許他知道吧,那位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他。

 

Dr.____

 

愣了下,突然浮現的名字讓自己停下動作,就這樣站在樓梯口,嘗試抓住腦內一閃而過的畫面,握緊身旁的扶手,為什麼,想不起來。

 

那個他,是誰?

 

「Amour?你在想什麼?」

 

肩膀被拍了拍,這才把自己的神智給拉回來,Frisk一臉困惑的看著自己,嘴角還有口水的痕跡,忍不住笑了起來,伸手擦去,捏了捏她的臉頰,柔軟的感覺讓人愛不釋手。

 

「啊阿,別用了啦。」

「可是很軟!」

「疼、疼!看我的!」

 

被對方捏住臉頰,吃痛的皺起眉,不甘示弱地回捏,兩個人哀嚎著,打鬧著跑下樓,一起摔到沙發上,打滾成一團,不禁笑了起來,同時鬆開作孽的手,臉頰都紅成一團,像上了紅暈似的。

 

「對了,Frisk你剛是想問什麼?」

 

吃著羊女士準備的早餐,臉頰鼓鼓的、塞滿食物,像個小倉鼠似的,她愣了下才意識到是在問在樓梯間的事情,吞下口中的食物。

 

「我是要問你在想甚麼?喊了好幾聲都沒回。」

「是嗎......」

 

那個時候在想......甚麼?

 

不記得了。

 

「不是甚麼重要的事情。」

 

對吧。

--

 

在地底的深處,黑暗的初始,一點又一點的蔓延開來,水珠滴入湖面,漣漪攪動著寧靜的空間,不該出現的人出現了,錯誤的時空給了他們機會,扯裂的虛空暢流著對生意的貪婪,隱藏在哪?

 

纖細的白骨翻動著老舊的文件,細碎的低語環繞,眼眶深處的閃光,充滿著瘋狂,身形晃動著,曾經存在的是誰?

 

序幕的揭開,故事的結束,是一切的開端,迷亂的現實,你看清了嗎?

 

*Megalomaniac(自大狂)

 

『Stay      .』

 

--

後面可能會打個小介紹,應該或許可能會成為正式AU,如果我想的到名字的話...

那就先這樣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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